难得的人才,对澈儿也是真心实意。他们能相互扶持,是福气。”
皇上转头看她,阳光透过花叶落在她脸上,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动。他忽然停下脚步,伸手将那缕碎发别到她耳后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,惹得风染霜耳尖微红。“朕从前总觉得,身为帝王,该把江山放在心尖上,儿女情长都是牵绊。”他低声道,“可遇见你之后才明白,心里装着一个人,这江山才更有分量。”
风染霜的心跳漏了一拍,抬头望进皇上的眼眸里。那里没有帝王的威严,只有化不开的温柔,像春日里的湖水,将她整个人都拢了进去。她刚想说些什么,却见不远处的月洞门后闪过一抹青色的身影,像是安王的贴身侍卫。
皇上也察觉到了,眼底的温情淡了几分,却依旧握着风染霜的手,语气如常:“前几日暖春宴上,安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?”
风染霜收回目光,轻声道:“安王性子本就沉稳,许是在想别的事吧。”她知道皇上对安王始终存着几分戒备。安王是先皇后的弟弟,论辈分是皇上的妻舅,这些年在朝中虽不算张扬,却也笼络了不少老臣,隐隐成了一股势力。
皇上没再多说,只是牵着她往更僻静的假山后走去。待走到无人处,他才沉声道:“李德全刚查到,安王昨日私下见了户部侍郎。那侍郎是当年先皇后提拔的人,这些年一直跟在安王身边。”
风染霜心中一紧:“他们在密谋什么?”
“不好说。”皇上眉头微蹙,“江南灾情刚过,朝廷正忙着拨款重建,户部掌管钱粮,这时候私下会面,不得不防。”他顿了顿,握紧风染霜的手,“你放心,朕已经让苏墨盯着了。安王若敢动歪心思,朕不会容他。”
风染霜看着皇上紧绷的侧脸,知道他虽沉浸在温情里,却从未放松对朝堂的警惕。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陛下也别太劳心,万事有澈儿和苏墨帮衬,总能应付的。”
皇上转头对她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:“有你这句话,朕就安心了。走吧,再往前走走,听说那边的芍药开得正艳。”
两人并肩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花影深处,而假山后的灌木丛里,安王的侍卫悄然退去,将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记在心里,转身往安王府赶去。
安王府的书房里,安王正临窗看着庭院里的石榴树。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,鬓角已有些花白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些。听到侍卫回报,他握着狼毫笔的手顿了顿,墨滴落在宣纸上,晕开一个深色的圆点。